性转的是靖王,前方雷预警,记得规避,记得规避,记得规避!
某天苏先生打开密道的门看见一个靖公主。可以理解为遇到了平行世界的TA,且其具有对女性身份的人生经历和自我认识。
PS靖公主认识的是苏姑娘,老实说这位看到苏先生的时候,也很惊讶。
对,大家都懵,谁也不欠谁的。
圈一下供梗太太 @雨醉青蔷
密道铃响,梅长苏尚未睡熟,便披衣起来,看身上尚齐整,便自去推开了暗门。当是靖王前来与他商议。
他无端地,觉得哪里有不对。
往常萧景琰应当已经在这扇暗门边静候,但梅长苏虚起眼,只在门内扑来一片的深浓黑暗里,直隔了十数步开外,才看到一点跳动的烛火照出了半袭锦衣,连带着衣下被映得暧昧模糊的轮廓。
梅长苏不及深思,便行一礼,先喊了声“殿下”。
那点灯烛的光动了。随之便听到有极轻的足音,和金玉配饰隐隐相击的声响。
梅长苏便顺势退后了一点,让开了地方,好方便靖王从密道里出来。他刚站直了身,那点灯火便已飘到了五步之内,梅长苏定睛看过去,便是一怔,竟不由得向后又晃了一步,才站稳了。
他在那明晦不定的光影里,分明看清了一张当是属于女子的明净玉容,耳垂上的玉珰随着她猝然的停步晃荡不定。这擎烛的女子生得青眉杏目,这时那双眼也略略睁大了,看着僵立在原地的梅长苏。
梅长苏面色古怪,不由得收拢了一点披身的衣物,与他对面而坐的,便是那个从通往靖王府的密道里拉响铃信,擎烛而出的女子。她坐得极端然,两手交叠于牙白暗绣的锦衣袖摆之下,那烛台被她吹熄了搁到小几上。
那是萧景琰往常来访落座之前习惯性的动作,那张小几也是梅长苏留在这里方便他搁东西的。梅长苏将这一切都不动声色地打量入眼,并且肯定对方也在以类似的揣测心思在看着他。
这一次尴尬的撞见之下,两人一时之间竟然都想不出半句话好讲,半晌相对无言。
梅长苏觉得不自在。毕竟他只匆匆披了衣,深夜就这样乍见陌生女子,实在不合适——可这又是在他自己宅邸的内室,来的是访客,没有他反倒退避的道理,这么一想就更觉得这情形古怪。
分明先前都没见过,却正做着秉烛来访,彼此熟稔之下才会做的事——且她是从靖王府方向走密道过来的,除却江左盟的纵地高手和靖王的亲信,没人知晓这密道的存在,而往常萧景琰也不会带人来。
梅长苏肯定这女子并非是靖王府中人,但却觉得她生得十分的眼熟,以前应当是见过的。而她虽穿了一身整洁华贵,但显是常服,从衣饰打扮上也看不出什么确切身份。
梅长苏搓弄着衣袖,目光一触便从那女子的一段纤腰上挪开,却转而被宫绦上所系压裙的那块羊脂玉佩给定住了视线。
萧景琰穿常服出入的时候,腰里也惯常佩的羊脂玉。
……
梅长苏被那忽然闪入脑海的不可思议的猜测惊得手指剧颤,他僵硬地抬起头,又去打量那女子的面容,也不管失礼不失礼了。
便是这样微微带了一点无措的神情,也可以看出她生得极美。虽是杏目小口,下颌尖俏,秀美之外实在并无多少雍容之致,但双眉微扬如展燕翼,自有俨然英气。生这般样貌的人,可想得性子其实刚烈倔强得很,极难示人以弱。
那双眼忽忽眨了一下,梅长苏定了定神,刚想问上一句不搭边的,以作试探,那女子便开口了。
“我今夜此来,本有一事想要询问……苏姑娘,”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道,“此事本不该让她烦心,也与所谋之事无关,只是我实在无人商量,便只能来借……苏姑娘的智珠。”
梅长苏轻轻问:“却不想,一开门,殿下却见到了我?”
他说道殿下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而那女子也没有对这个称呼作任何的反驳。
那女子对于梅长苏而言,自然应当眼熟得很——除非梅长苏忘记了萧景琰长的什么样。
大梁的靖公主也苦笑了起来,喃喃道:“我刚一进密道就觉得不对,往常她该在里面看书等我的……”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要确定什么,耳垂明月珰随着动作滴答一晃,像是擦过玉颈的冰凉水滴,梅长苏叹了口气,道:“元祐五年春三月,南楚下月将遣使来京。”
靖公主点一点头,道:“苏……先生想必也知道了,我此来何事?”
梅长苏道:“殿下当是知晓与楚联姻,为景宁公主之事而来。”
他揣测两边的时间事件都差不太多,景宁公主应当也恋慕上了关震,却要面对注定无结果的未来,以及与楚的和亲。
“并不止景宁之事……”靖公主的脸色又苍白了一点,她咬了咬下唇,“公主之中,未婚,适龄者,先是我,其后才是景宁。我这一推让,便是直接害惨了她。”
靖公主看了谋士一眼:“那么在你这里的那位……是靖王?”
梅长苏怔怔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谋士从未想到景宁这颗不在他棋局布设之中,可有可无的弃子,在对于彼时换了个性别的人而言,却无异于一次极为痛苦的抉择与割舍。
靖公主牵扯起了一个飘忽的笑意,她道:“想劝我什么?是不是要说你在礼天监,安插有人手,可说我八字与那位楚亲王不合,便可顺理成章地推了这和亲的事?”她叹了口气,“我猜母妃与苏姑娘,也都会这么说。”
梅长苏问:“殿下怎么想呢?”
靖公主垂下眼,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敛了敛衣袖,便起身要走。梅长苏替她点亮了烛台。
靖公主便看着他擦开火石,道:“我还是会把关震安排妥当的。”
梅长苏嗯了一声,轻声道“殿下费心。”。
靖公主摇了摇头,她走之前最后深深地看了梅长苏一眼,说话并无头尾,忽然只道:“……是靖王,便很好。”
梅长苏站在密道口,对她揖了一揖。
半夜来访的靖公主除却一室杜若香气外,并未留下旁物,这一晚也仿佛是一场春秋大梦。
梅长苏并未与靖王提起此事,靖王也没说他是不是曾经见到过一个“苏姑娘”——梅长苏忽然很想见一见这另一个自己,
他这里的路虽然确实要好走上许多,至此也几乎已是无暇他顾……她呢,要怎么走过这十二年,和之后的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