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知犹按剑

[徐马]筑巢期的浴袍不能乱碰

短打,if小狗的浴袍来自筑巢期徐总。


马杰裹着浴袍出现在休息区时,已经知道他要面对的问题究竟有多严重。

但他匿在摄像头之外,白着一张脸,还是坚持照着先前计划好的,把庄正直的话给一句句地套出来。

就像是今天早上马杰出门的时候,把堆叠在一起的许多件衣服分拨开,做贼似的从底下抽出徐云峰的这条浴袍,卷在书包里早早出了门。


马杰知道徐云峰今天不会出现在众合,其实如果不是马杰坚持没有将伴侣登记进人事系统,他今天也能名正言顺地不出现,更不用跟着追查这些荒谬的“真相”。

Alpha的易感期假期和Alpha伴侣陪伴假都是纳入到正常假期里的,徐云峰的易感期假期申请邮件已经发送,这是他休假的第二天。

马杰自作自受,还是得上班。但他还是绕过那些堆叠的衣物,在出门上班之前尽了伴侣的义务,徐云峰睡得极不安稳,他在眉心落下了没人知道的吻。

然后马杰掩上门,像是去上没人送行的刑场。


这书包的隔味功能还挺好,直到马杰拉开拉链取出浴袍,飞速散开的雪松气味好像这里真又站着一个杰弗瑞总。

潘怡然和胡建林迅速捂着鼻子弹开,顿时觉得能面不改色把这浴袍往身上裹的马杰可真是条汉子。


马杰潦草地把自己裹进浴袍里,布料自有重量,因为所沾染的气味偏冷,裹在身上显出一种无法被体温熨热的体感来。他好像回到了幼时,缩在隆冬没有暖气的床里,再压上几条沉重的被子,也只觉得重和冷,迟迟感受不到暖意。

这条浴袍曾被压在许多件属于马杰的优衣库单品底下,被压出了消不掉的折痕,所有那些衣物上面沾着的徐云峰的信息素气味,闻起来也是几乎没法洗干净的程度。按照徐云峰一向的精致癖好,这些衣物多半会在筑巢期结束后完成它们的使命,被他全部换新,像很多次的顺理成章一样,在这之后顺理成章地插手安排马杰的衣柜。

但马杰抽走浴袍的时候,触碰到那些属于自己的、沾满徐云峰气味的衣物,有那一瞬间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按照徐云峰的体面,倘若一切在这里作结,这些衣服是会和他一起被扫地出门留给马杰作分手纪念,或者他会迎来更彻底的净身出户。

他从徐云峰用自己的衣物筑的巢里,偷走了徐云峰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借着信息素的幌子,来假扮徐云峰。

裹着浴袍的年轻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庄正直倒是没起多大疑心,只觉得徐总年轻有为信息素也挺有劲儿,虽然说到他这境地,已经是走到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极端了。

当然马杰只是牛马,不是死马。


马杰在和庄正直对话的几千秒里,神游天外地想了很多,想到陪伴他很多年的盖着冰冷厚被子的冬天,想到他早上从和徐云峰的住处离开,那里妥帖安装的地暖和中央空调一年四季奢靡无度地开在人体适宜温度上,想到筑巢期的Alpha虽然把这里四处都沾上了冷嗖嗖的信息素,但其实真正接触到肌肤的时候,属于徐云峰的体温在这段期间是高出许多的,当那双手抓在腰上久了,好像劳损的腰肌连伤筋膏药都不用贴了。

马杰记得在抽出这条浴袍的时候,他好像在分开一些很柔软的东西,毕竟优衣库就是主打一个触感。偶尔马杰甚至会怀疑徐云峰选中自己,是不是也有优衣库衣服搭出来的巢会比较好睡的原因……这或许确是无稽之谈,但徐云峰究竟选中自己什么呢,一种奇异的不忍几乎理所当然地侵袭上来,马杰想到:倒也不能说他就够格当徐云峰的软肋了,但好像正是因为徐云峰将这个可以被伤害、能够产生背叛的机会递到他手里,将才给了马杰得以对他造成伤害、得以背离巢中筑成的一切安稳的假象的机会。

就像是冒着灼手的风险从燃烧的大釜底下抽出薪柴,就像是风里孱弱打着转的絮试图去撞荡高塔的根基,徐云峰在众合的根基是不会如此轻易被动摇的,马杰明白,但他和徐云峰之间、还有着更多非常容易被破坏的东西,就像他今天从徐云峰筑的巢中抽走衣服。


马杰保持着这种神游天外的状态,当然也理所当然地在把浴袍偷偷拿回家的时候,被徐云峰控制了。


“你要知道,马杰,”徐云峰说,在人后他每次连名带姓喊马杰名字的时候,都带着某种韵律奇特的字正腔圆,马杰有时候听着总有一种自己的名字在新闻主播嘴里被念出来的古怪和不安,就好像徐云峰洞察了比他应该知道的更多的东西似的,有时候马杰会觉得在人前装模作样被喊Magic似乎还更让他有一种因距离产生的安心。

“不容许巢被破坏是一种本能,即使是伴侣触犯了这一点……你往后恐怕很难在身体上再拒绝什么了。”

徐云峰问:“即使如此?”

这是一个目前对背叛的事实仍还一无所知的人的发问,但仍狠扪被问者的心防——直面那些被本该浇铸在地基水泥里不见天日的真相并不比亲自执行针对枕边人的颠覆行为更教人难以忍受,枕边人的虚弱唯独向他袒露,而这份虚弱则被他利用了。而徐云峰被简单的本能控制着,并没有在意马杰取走浴袍所为的目的,就像他即使当真洞察了马杰的行动,也只会旁观默许而已。只是现在的徐云峰其实无从辨别伴侣那些掺杂在愧疚、愤怒和虚弱中的如同补偿一般的予取予求,他很快满足于一个吻,并不会想到并去在乎几天之后会发生什么。

裹在浴袍下、伴侣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但在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之后,吻还是坚持被落到指节另一枚素银指环上。

但马杰还是答道:“即使如此。”



短打,背景同《88年生的马杰克》~(我怎么修文还没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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