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知犹按剑

自述·鹤丸国永

#近侍曲相关,可配合食用

那么,你是想与鹤交谈吗,想听听鹤丸国永的故事?
平安时代至今有多久远,我的故事可就有多冗长啊,哈哈,吓到你了吗,不过无妨,这首曲子本就描述了鹤丸国永这振刀的一生,我就在这一曲的时间里,与你说个大概。
筝这种乐器,我并不擅长,要说的话,作为刀却会弹奏乐器,听起来反而比较吓人吧?充其量,只能说能用它弹奏出声而已,至于曲调,当然也奏不出当时当日政宗公的姬妾手下的余响。奥州的雪,即使是冬日的初雪,也很容易就能在仙台藩的竹丛上积白,而一旦离开仙台,这样孱弱的雪,触地便会化了吧。
我在伊达家待了数百年,直到最后一次“离开”,说来我与在那里的诸位,都挺谈得来。

但那是伊达家的故事了,我今日要说的,鹤所作为刀剑的故事,得要飞往更久远的年代才行——回到鹤丸国永仍作为实际战斗中使用的刀剑而存在的时候。
我自平安时代被锻造出来之后,便经历了许多次的“离开”与“遇见”,要说曾经的主人,也遇到过了许多。他们中的很多人,在如今检索鹤丸国永这振刀的来历时,已经连年代和名字都无法明确了,就像“鹤丸”这个名字,也已经无法找到来历了吧?
我所穿着的拵,我刀身的模样,留在那上面曾经作为战刃而战斗过的痕迹,这是作为刀剑最为坦诚而无法做出任何遮掩的样子了,你大概都见过,也曾触摸过。啊,这些话并没有暗示别的什么的意思,不过是说,我今日所着的白色衣物,与你所见的刀拵大致相同。鹤所竭力维持的衣装的白,来自这拵装,而我所谓的鹤的姿态,却与它并没有多大关系。
我的名字,来自锻造之初,所配的绘有鹤纹的拵。鹤丸国永的刀尖细锐,是所谓的小刃先,传说中我被锻出后,由于无法穿入那鹤纹刀拵的鞘中,又被削去了一截刀尖,便成为这小刃先的样子。
这便是鹤的由来了,比起早就遗失的拵装,留存于体肤的记忆,才会有如此鲜明。

哈,吓到你了吗,要问我这是不是真的?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长久到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快记不清楚,姑且便当它是个真实的荒诞笑谈吧。
譬如世人曾名我以鵺,即鵺丸,那便是个久远到被遗忘了的名字。
将军平维茂,是有所记载的,我的第一位主人。那是平安时代的事了,人鬼共生,而许多刀剑也因斩杀过妖鬼而得名扬名。彼时源氏平氏,出入公卿,我与他们多少都曾见过几回,维茂公也曾有过这样斩鬼的逸话,便是退治户隐鬼女红叶。
没有人会去分辨这逸话的真假,这得来的名声,也多用于宣扬彰显,又甚则是针锋相对。
友切斩断小乌,又有源赖政射杀鵺鸟,得天皇所赐宝刀狮子王——而从此,鵺丸这名字,便少有人再用。
源氏有源氏的刀剑,平家有平家之宝重,至今日,也都已是被遗忘与不可考。
这便是“历史”。

鹤纹的拵,就被遗落在了这样的历史中,而同样遗忘的,是陵丸这个异称。
因是从故主陵寝中掘出,被带回尘世后,世人便名我以陵,即陵丸。
这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也不过是诉说盛衰之事的其中另一个而已,请恕我不愿多谈。
妖鬼之物,没于平安时代的黑暗之中,被暮鼓昏钟一同撞碎。亲者仇雠,这样的故事千百年来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从鹤丸国永被用作献上利剑,至鹤丸国永被作为贵重战获,到鹤丸国永被视为古董赐予窃夺,再到鹤丸国永被奉作御神之刀,至今日鹤丸国永被献上为御物——世人如何对待鹤丸国永,随时间越变越为无趣,而人的故事,则更为无趣。
鹤之为名,注定此身流离不定;我之为刀,故事便至此为止。
然鹤丸国永之为付丧神,一身骨殖仍铮然为刀,如此而已。这跌宕一曲已毕,更多的故事,在你愿听、我想说的时候,再说与你听吧。

·鹤丸确实曾有鵺丸、陵丸的别名,陵丸很好理解,鵺丸除了比较惊吓之外,年代似乎较为久远,此处稍作联想。
·鹤丸之所以为小刃先的原因,确有此传说。

评论(1)
热度(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