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知犹按剑

谶(亲世代/谢玉&聂真)

正好写到这两个人而已,彼此没什么关系,不是西皮。
擅自揣摩角色心理和人物关系。
仿佛喝醉之后的瞎涂瞎划,并不知道洗白两个字怎么写。瞎玩梗。
我觉得这篇只有神经病,没有刀。

谢玉这人生来就有几分赌性,得失上却看得很轻,又缺良心。
所以他可以十几年汲汲营营,但说到底还是爱豪赌,身家性命一道押上去,不要命的赌法。
他这辈子玩得最大的两次,一次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硬娶了金枝玉叶回家。还有一次是拿天下开玩笑,先斩后奏就全歼了七万军士。即便是有对渝大捷的战报掩着,回京复命的时候他也觉得没什么底。
但萧选居然没和他计较,后来还拿这个当由头赐了护国柱石的字下来。于是谢玉知道萧选要拿捏人了,他就安下了心。

谢玉好赌,他还自负,向来当自己就是那颗最得用的筹码。
一身反骨,不值几斤几钱,生来却就背了百年家望清声,后又理所应当地领受了皇帝恩加的盛名,一并被他不上心地给拿来玩了。
就这样的居然还能稳立朝中,谢玉觉得这世道也真是苟且污糟得很了,他这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却同时还爱惜羽毛,也是无药救。

有回神机军师铁口批他命格轻飘,注定万事难留。
聂真当时被群闹腾的年轻人灌得不清,这文人发酒疯的方式也格外与众不同些,逮着哪个就给批命,居然还认得清人。赤焰智囊醉眼朦胧地朝谢玉拱手:“谢参军目下无尘,难留得人间富贵。”
谢玉笑着喝光了手边的酒,还给他还了个礼。过了一会儿聂铎提着壶偷摸着晃过来给他满上,悄声赔罪:“谢世伯,我这位族叔喝多了就这样,到处逮着人算命格,尽不说好话,您别见怪。”
谢玉便点了点头,是个谅解的意思,于是聂铎就长舒一口气又蹿走了。谢玉摩着杯沿儿,想起来这人正在他林家侄儿手下,而眼前冒着坏水盯住聂真灌的又多是赤羽营的人,聂铎两边不好做,只得躲远点,好歹逮机会收拾一下残局。
出息。
此番是军中践行,赤焰各部将拔往北境,谢玉又定下转调别处,其实也是个小聚作别的意思。
那边大伙儿被聂军师批了一圈,没几句好话的,都觉得十分的没趣,纷纷不作理会了。倒是他那林家侄儿还被拉住了手殷殷说些“林少帅此身将隅于某事,慧极必伤,壮志难申”的话,还未说完,林殊就没耐烦,假装被人喊去投壶,转身走了。
谢玉还很是认真替人琢磨了一下,要啥啥不缺的林少帅,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把他给困死了。

但谢玉后来还是安生享了半辈子的人间富贵。比在座所有人都多上十二年。

谢玉第一眼见苏哲,就觉着眼熟。
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爱端着些姿态,那会儿谢玉还未及冠,家中二伯夸他,说是“吾家玉树”。
他后来站在太后寝殿的帘幕之后,等莅阳公主饮尽杯中物后,出来遥遥对她行了个礼。那次更是拿捏足了分寸,淹然风流,挑不出半点错来。
当然唯一的错谬就在于,谢玉不是宇文霖。
金陵谢氏重文,崇雅,自然养出来也是这样的风仪。
但宁国侯这一支世系军侯,到他爹那辈儿还在战场上拼杀,也让儿子在军中历练。谢玉自己知道,这姿态其实端得挺假,不过是在骨子里的杀伐之上好歹遮一层。

真文士风骨是什么样?
要说也是不清楚的,但年末的时候谢玉带着重兵往梅岭,亲自坐镇北谷赤羽营火歼之事。他没去林燮所在的主营,倒也没觉出自己有揣着什么避而不见的心思,于是谢玉断定自己没有心虚。
不过是忠君之事,萧选不想让他那林家侄儿活,谢玉自然也就只能看着人死透了,才好交代。

谢玉站在高处,看到聂真负手在军旗下,袍袖卷卷,亦着了火,却硬是站成了一节卓拔的竹。
那节竹子很快被燃着的滚木给砸倒了,从他这里再也看不见,于是谢玉意兴阑珊。
他在听到负责扫战场的人回来禀报说大渝皇属军全留在这里了,也只是点头自语一句得来不费功夫,堵天下悠悠的籍口都是现成。

这样的阑珊兴致,等谢玉带着与捷报回京,看到素来淡静自持的妻子无声冷了他数月,再行敦伦之事的时候,也少有直白地表露出鲜明的情绪来,才终于消失。
虽然那是雪亮的恨意。
他其实还挺高兴的,这亲事成了也有十三年,他终于撕开了莅阳刀枪不入的那一层壁垒。
但莅阳对此其实无能为力,她只是在次年移居公主府礼了一年的佛,彼时谢玉则疲于沙场,并无力关心这一切。
等那一年过去,就又是宁国侯府里的老爷与夫人。

谢玉年少尚主,照理什么前程都得押后了。他既然让自己入了当时太后的眼,这亲事上自然也是在赌,后来又筹谋了许多,终于没让自己成了个挂着爵位的闲散人。
他和林燮的命都苦,独子袭爵,还都娶了公主,能挣到这份上岂止不容易。
谢玉就不太能懂就这样过来的,林燮还只养一个儿子,是怎么想。谢玉就看着他那林家侄儿一年年长大,调皮捣蛋没有不行的,他抱着自家被赐了国姓的大儿子,想了想,商量着说再养一个吧,也好袭爵。
莅阳居然答应了。
但谢玉亲养有二子一女,在儿女的婚事上却没有这许多计较心思,卓家的大儿子端稳持重,那年想求娶谢家娇养的小女儿,做父亲的想着女儿不必远嫁骨肉分离,便允了。他家袭爵的二儿子爱慕卓家的姑娘,小意讨好,眼看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也无有不可。

谢玉自己曝出来的软肋,也不能怪人逮住了狠戳。
谢绮的死讯来的时候,谢玉最后一点胜算也正好被掐灭。什么叫成王败寇,他赌了半辈子,一向清楚得很,这时候却觉得有那么些哀凉,止不住。


结果我跑偏写了这么多聂军师啊?哦,聂真是原著人物,文士军师,赤焰智囊。
谢玉给他儿女定的亲事真是谜一样的选择……当然其实他当年哪来的胆子不报而全灭七万的生力军也很谜……只能说爱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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