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知犹按剑

[巍澜][灵魂互换paro]心头血犹热(五)

灵魂互换梗,前文:(一)(二) 、(三) 、(四)

附一个看文目录

 

沈巍站在门边,推开一条缝,凑近了往外张望。

赵云澜在旁边一副特关心的样子,绕过来绕过去,还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样,有人在吗?”

沈巍倏一下就把眼睛从门缝那里缩了回来,退后了一步:“两个人都在。”

 

赵云澜抚着额哎呦了一声,又坐回到床上,喃喃骂着:“瞎操什么心。”沈巍转过身,还是靠了门站着,以后背将那开了一条缝的门悄无声息又抵了回去,闻言他转眼看了赵云澜一眼,也没接话,倒是让赵云澜不自觉地又收紧五指,攥了一把发梢。

洗漱物品都在隔一条走廊的卫生间,刚才他正要拉着沈巍去整理仪容,刚摸到门把手又停下来。差点就忘了,对于外面的特调处职工而言,昨晚拽着他们赵处进小黑屋的是堂堂斩魂使,现在换成沈教授和赵处手拉手从小黑屋出来上卫生间,这看在他们眼里又叫个什么事。

 

赵云澜摩挲着下巴,一边眯着眼思索一边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整个处里知道沈巍便是斩魂使的,只有一个大庆,观察这死猫的真实反应就知道,“赵云澜与沈巍互换身体”和“沈巍其实就是斩魂使”都是砸下去能让人宕机三天而不重启的大新闻,一下子都给爆出去,未免也太刺激了一点,赵云澜觉得还是要保护下属的心理健康,春节加班已经很惨了,不应该再被这样折磨。

大庆半死不活地缩在床角,表示你们忽略我就好,我很坚强。

虽然沈巍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赵云澜这纯属坏心眼发作,但他还是很克制地笑了一下,睡衣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穿着毛绒拖鞋挨着墙站在原地,乖巧成了一副jpg,一看就不是赵云澜本人。从醒过来之后他就不自觉地保持着与赵云澜之间的距离。

 

真是奇怪,照理来说连支撑这条命的魂都游离了出去,不说陷入昏迷不醒,沈巍也不觉得自己能从哪带来一股活气维持这身体的正常运作。可是他觉得现在自己站着还很有些睡饱了之后神完气足的意思,对于人类的生理指标他也不太清楚,心跳呼吸似乎都正常——然而近日里赵云澜的身体其实正处于被鬼族大煞之气侵蚀到了根本、整日倦渴思睡的时候。

无生魂作芯支撑,无心血灯油强续,这盏灯为何竟不灭……它煎烧的是哪一片来历不明的魂魄?

沈巍不由得捻着衣角出了神,待听到赵云澜在那里叫他,才恍然回过魂来,睁大了眼去看赵云澜,“啊?”了一声。

 

赵云澜看着沈巍这个似曾相识的无辜表情,登时无奈,掰着手指与他说道:“昨晚我过来的时候,看着我俩换了身体这件事怕是已经瞒不过去了,要不是他们悚你,怕是当场就要打起来,不把你连人带魂从我身体里揪出来不算完。哎咱互相演对方也不叫个事,就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吧。”

沈巍:……

不是,赵云澜话里的意思他都能理解,但这随便换哪个旁人来听,怎么听着就这么不叫个事儿呢。

前一个悚,悚的是沈巍斩魂使的身份,后一个要打,打的是毫无征兆就占了赵云澜壳子的沈巍。这逻辑简直还是掰扯成了一团乱麻,不能深思,想得人脑壳疼。

于是沈巍很冷静地抓了重点:“你试试,穿墙术还能用吗?”

 

赵云澜以斩魂使的身份进来,现在要避免大家伙把斩魂使与沈教授这两个身份联系上,那沈教授的这个身份,就得以被赵云澜上身的名义从大门再进来一次。至于斩魂使那是高来高去的大佬,他何时离开怎么走的,没人敢问。

“用不了不还能跳窗么,”赵云澜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抬了抬眉,对沈巍嫣然一笑,手按着靠窗的那堵墙就陷了半边身子进去,这还摆了个风流倜傥的姿势朝他挥挥手,“我顺便回去给你拿身衣服,在这里乖乖等老公回来。”

沈巍定定地看着他,扯了一边嘴角笑了下。

赵云澜弯着眼,眼角晶亮的,向着灰白的墙面转过了脸,一下子忽又面无表情。他闭眼捏了个决,缩土成寸便向两人的住所去了。

 

祝红心不在焉地在办公桌后刷着网页,林静在另一边摆弄手机,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时不时分出神来注意着赵云澜的房间,已经死透了的黑狗哪有领导重要,谁也没提出差的事。祝红隔墙听到门卫那边有了动静,一个激灵,一把抓起桌上的小零食掷了下林静,就连忙抬头向门口张望过去。

初六这天灿烂而缺乏温度的阳光从一下被人从外推开的两扇门中间涌入,贴着地卷起了一阵细细的凛风,将细小的尘灰扬了起来,这人踏着靴就一脚踩进了正要纷纷旋旋落定的沉金散屑里,手里漫不经心地提溜着个袋子看来,“哟”了一声就笑,环视一圈,抬起下巴向祝红点了点,问:“怎么都在这啊,不干活去?”

特调处的人并不是没有见过这位沈教授,那双眼睛惯常沉静地藏在眼镜片后面,是个规整端正的人物,眼前的这张脸却眼角飞扬地睨过来,嘴角微微弯出一个有些歪的笑弧,连颊侧浅浅的笑涡都让人觉得眼熟。

万籁俱寂。

林静的手机啪一声掉到了地上,祝红倒抽一口冷气,仿佛蛇类嘶嘶细响,又一口噎住了。

 

门口这人恍若未觉,自顾自地将门一关,就迈步往里走,他身上松垮垮地套着件铁锈红的厚实毛线外套,长发松散地以绳在近腰线处束了,发尾还有长长一截,便是女鬼如汪徵也没有这样一头乌沉极长的发,但这人皮相偏又极白,看着更不真实。他一手插在兜里,快步就往里面的房间去了,有好几缕散发随着脚步飞起来,看得让人都想试探着伸手去拽一下那发尾,来确认这人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了。

林静伸出手,赵云澜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停下脚步,于是林静默念经文,又把手缩了回去。

祝红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从喉咙里挤出话来:“老老老老老赵?”

赵云澜啧一声,还是那副笑模样,问她:“老,老,老,我有这么老?”

又一声抽气,祝红又说不出话了。赵云澜很是忍耐地看了他俩一眼,觉得这届特调处心理素质是真不行,一边继续往前去了,心里其实已经充满了恶趣味得到满足的不知名愉悦。

 

那扇小门吱呀一声,在赵云澜走近之前就先从里面开了。

沈巍就站在屋里,静静地看着他走近。

赵云澜朝他扬扬袋子,故意放大了点声能让其他人听到:“久等了吧?”

身后又是倒抽冷气的声音,也不知这里就两个人,是怎么把气抽得这般此起彼伏的。

沈巍倒是看见刚换上班的门口老李也尾随了进来看热闹,在那跟着抽气,他笑笑没理会,嗯了一声,往里侧让开一点,把赵云澜让进去后也不看外面,就把门又关了。

 

赵云澜挂着一脸笑,仿佛不知道有避眼不看这回事一样,在那里撑着脸要看沈巍换衣服,看得目不转睛。

该看的,这二十余年里赵云澜自己哪个部位没有亲眼看过摸过千千百百回的?沈巍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趣味,只默默地拿过衣物穿了起来,这一套本是沈巍先前搭好了挂起来的,他之前走得匆忙,一应物品还没来得及从居室中撤离,赵云澜回去一拿便是。

 

沈巍的眉眼原本生得跌宕昳丽,不言不笑时像是动了春心的狐妖画出来的书生小像,清风朗月里也惹一丝妖气。而赵云澜用这副眉目含笑看来时,像是画中书生忽而被神仙点了漆睛化出了灵,从画卷里走了出来,先前那一丝被镜片压住掩饰过的妖里妖调的气质也仿佛浓郁成了十分,偏走的是堂堂人间正道。

沈巍刚才看他走过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慢慢如同春水漫浸开来,他没有心思去分析这究竟是什么情绪,只是忍不住一眼一眼地,只看着赵云澜。

 

他手指笨拙地慢慢扣着衣纽,又低头将褶皱抚得平整,抬头一望镜中倒是愣了。这身本是沈巍的衣物,就是赵云澜昨晚出来时随手抓了大衣的那一套,于是那件大衣也正好能够穿上,省力。因为两人的身量体格看起来差不离,照理说衣服都能换着穿,但从住到一起后,还真没换过一次——都是成年男人了,男友衬衫的小情趣不足为外人道,便有也就是想想而已,各自的着装风格已定,也穿不惯别人的,于是眼下换了身体也还是毫不犹疑各穿各的,倒是玩了一回别开生面的换装play。

这回上身之后,有些细微的差异便显了出来,别看沈巍平日里人模人样穿着三件套,看着清瘦斯文腰如约素的,其实臂膊细节处,要比赵云澜丰壮稍许,这件照着沈巍量体裁衣的衬衫一穿上,便显得整个人瘦削,都有些可怜相了。

他将领子慢慢整理好,又去拿下一件,视线正好对上镜中赵云澜的眼睛,借着镜子的折射交错了目光,各自都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怎样一番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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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里我想写,别看沈巍平日里看着清瘦斯文腰如约素的,其实能笑靥如花举80公斤铁!!!

龙城最靓的仔今天要表演一个恃美行凶啦!

救救孩子,留下个红心蓝手吧,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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